這本最近看極都未看完的書《無常事》,我一直帶在身邊。與其說這是一本書,倒不如說是作者的個人日記更為貼切。看一個人的日記,就像他對你說話,而你不必叫他慢慢講,因為可以慢慢看,或者是重看再重看。
我好喜歡這本葉英傑的《無常事》,但願我也可以造一本這樣令人感動的日記。(這本書是非買品,是我用自己的書硬要別人與我交換的 ^_^ 多謝他與我交換。)
我自小就好仲意看書,因為我可以自由地遊走於書本裡眾多的世界中,反而覺得身處的世界才是最細小的地方。
係我可掌握的記憶裡,大約由3歲開始。那時我一天到晚最愛看電視,或者仲意自己一個到公園玩。通常是六點半新聞時間食晚飯,當時的飯晚時間比現在早許多,因為九時就差不多要睡了。最記得晚飯時我會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視發呆而忘記手上的飯菜,呢個時侯,父親會用手搞我的頭,母親會用筷子搞響我的碗,提醒我要專心食飯。之後為了令我專心吃飯,我要背著電視坐,而父親一邊爬飯一邊盯著六點半新聞的大眼像監視著我吃飯似的,我心裡像被他識破了想偷看電視的鬼計,不敢轉頭,只好專心吃飯。
我入住了小學宿舍後,平日再無電視可看。今天想來,這真的是太好了,因為沒有了電視,我進入了更廣濶的書本世界。由中國式的連環圖開始,然後是詩、詞及文言文,來再是漫畫及金庸小說,上到中學看三島由紀夫,然後再有十日談,董啟章,黃碧雲,最後才開始看村上春樹。
我永遠忘不了小學時喜愛閱讀的那種純粹的感情,那時覺得這個世界裡除了書本和我,所有東西都可以毁減。我看書的速度好慢,所以為左爭取時間看書,我一邊行一邊看,唔瞓覺也要看,食飯係枱底看,上課時係書枱櫃裡面看。中二那年,有一次係課堂被老師叫出去要沒收的書,是阿濃的《聽君一席話》,書內我最有印象的是他寫他最怕看到別人挖鼻孔。
上星期五帶小學同學參觀我的展覽後,他們來到我家,我把小六時的紀念冊拿出來讀,全都寫我不要只顧看書,或者是不要再看不適合的書。他們指的不適合的書,就是我小四時讀的《論語》《老子》和《大學》,這些對我當時身邊的老師和同學們來說,的確覺得不適合我,老師說:「怕我鑽了牛角尖。」
其實當時我不覺得有沒有適合和不適合這會事,我最初是看蔡志忠的《漫畫大學》,後來經我的二胡老師介紹才開始看《論語註釋》,看不明他會講解,問左都唔明就背左佢--唔記得係邊本書的作者講,文言文或詩詞看不明可以背左佢,等長大人生經驗左,句子會自然在某天從腦袋裡走出來,那時就自然會明--這便是我的背書樂趣的由來,當然將討詞及整編文言背誦,心裡充滿了滿足感是別的東西代替不來。
中學時背書,仲意學老師上課時講課。彿學老師會一邊講課一邊把key word抄寫在黑板上。我除了抄key word,更盡量將她講的話抄在筆記裡,考試前把她講的話背一遍。每每在農曆新年時,宿舍的飯堂空無一人,我拿著筆記本,在飯堂中央對著大飯枱及木枱們,扮老師的語氣把課講一次,那樣就把全部的筆記一拼背好,考試的得分是98,因為我是個非常不小心的人,常常不是寫錯字,就係漏填,機乎沒有得到過100分。
像我這種不為分數和試題而讀書的方法,在往後的日子裡卻好苦,而且成績一直都不好,這尤其反映在不喜歡的科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