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醒來,發現我在妹妹的房間睡了一晚,她好幾天沒有回來了。然後我回到自己的房間。
再起來換衫上班,發現所有的白色背心都不好看,不是太短,就是太透,或者是太長,或者是太過陽光look 好像和上班的感覺完全不合襯。結果我選了一件胸前有個圓print,背後有一行不大不小黑字的背心,配上牛仔短裙後,感覺好MK,但已是九點九,再不出門就一定太遲。
下樓時街上陽光充足,我上了小巴往地鐵站。下車時忽然下雨,我沒有帶傘只戴著草帽,在雨中不想因為行得太快而弄濕腳。入了地鐵站時看著雨水從我輕微曬傷的手臂上流下來,好像流汗似的,好久沒有看過自己的皮膚顏色和鼓油雞翼一樣。
在車廂裡我讀到這段時,抬頭望向四周,整個車廂暗下來。
「就跟那個一樣,這個世界就跟那個一樣啊。雨下了花就開,雨不下花就枯萎。蟲被蜥蝪吃,蜥蝪被鳥吃。不過不管怎麼樣,大家總有一天都要死,死了就變屍體。一個世代死掉之後,下一個世代就取而代之,這是一定的道理。大家以各種同的方式活,以各以種不同的方式死。不過都不重要。最後只有沙漠留下來,真的活著的只有沙漠而已。」
抄自 村上春樹《國境之南.太陽之西》
在這樣平常上班的時間裡,我喜歡那種把所有可能性減到最低的平淡感覺。我站在車廂中間,看到自己站著看著自己,我的神情網然,想起那次在街上遇到一個人,就因為我沒有勇氣衝上前確認他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到現在也沒有再見過類似的身影了。那年,我十六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