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約了 M 去拍拖。
二個人在分別前到海灘去,真夠甜美。M 說,這幾天她一直為了世界末日而作準備,她說要有一個「浪漫死」的計劃。
M:怎樣好呢?怎樣好呢?
我:噢,很難想到呢。可能世界末日在不知不覺中忽然到來,我們就一併在無厘頭的瞬間消失了。
M:嗯,那也不錯,但我是個有計劃的人,沒有計劃令我不安心啊,而且世界末日不在2012年而是遲些的話,我便更必須在這之前計劃好呢。
我:我是那種超戇居的樂觀主義者,世界末日我會照平常一樣,(最多不上班 :P)在末日前一秒我應讓仍然想著下一秒可能有轉機之類,結果我就在那一秒消失了。
M:無痛消失也 OK 爽。
我想:就是啊。
很久很久沒有單獨約會女孩子,記得從前每天放學總是愛黏著 Y 、M 或者是 K。那些日子都離我很遠很遠很遠了。每次想起她們,腦海就像在放映老舊影片,她們是「我的流金歲月」--在磨砂鏡頭下發出白光的美麗身影,無論動態或靜態都風情萬種--日子久了,記憶中的她們完美,時間原諒了所有的錯誤和過失,(當然也包括自己做錯的事情)只把最美麗和純粹無痛的片段留下,幻化為不存在的記憶。我才驚覺自己是多麼軟弱和無法面對真實,或許是我所喜歡的女孩們的純淨抽乾了現實的殘酷,讓純粹的美好蓋過一切,不再帶有感情。
我自小不便明白甚麼是浪漫,有人說每個人的浪漫不一樣。
小學五年級時,W 把剛看完的岑凱倫小說借給我,W 說小說的故事很浪漫。我第一次看小說,看著一本幾百頁的字海有點害怕。
W 說:你看它好像很厚,但每頁的字其實不多,轉瞬間便看完了。
我:真的嗎?好吧,我試讀一下。
於是我看了《仲夏•浪花》、《再生綠》和《雙面娃娃》,看了這三本之後便再沒有看岑的小說,因為讀後心裡感覺得很單薄,總覺得欠缺了很重要的甚麼似的。接著看了兩本亦舒《流金歲月》和《朝花夕拾》,感覺喜歡多了,除了看到生活也看到香港,但當時年紀太小,不知甚麼是「愛情」,甚麼是「城市生活」,甚麼是「上班」,只是把它們當作故事裡的名詞來讀便算了。再過不久後,我沉迷金庸小說,進入武俠小說世界的我,再沒有理會朋友了。
到最後我是沒有再去想甚麼叫作浪漫,然後過了這麼多年,我還是不明白。
可能,只是可能,我喜歡和女孩子呆在一起,就算是我的浪漫吧。
我喜歡的女孩子都很令人著迷,別人覺她們怎樣我不管,我認為她們是既美麗又特別的。她讓我想變成她,但又不想變成她;覺得不能比得上她,又想她重視我,於是我努力親近她,告訴她,我如何喜歡她,但又相信自己其實不愛她。
預科時曾經想過自己可不可以和她們戀愛,但是一想到不能和她們有「讓身體進入」的性愛,便知道那樣對我來說會構成一種不能彌補的距離。她們都很美很美,都是我不能擁有的人,也其實是我並不想擁有的人,我們親近、我們分開、我們親近、我們分開……這算不算是浪漫?我不知道。
photo by Mitsu / siuding
toned by Mits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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