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8 February 2012

就像蜜糖 just like honey


每天泡在網絡上的時間少了,在整理腦海裡的記憶,發現有些以乎銷絮無聊的事情,卻讓我印象深刻,就像是為自己特別釀製的蜜糖。

最近網絡和媒體瘋狂地數落香港人與內地人之間的矛盾,讓我有點怕上網,一開便是舖天蓋地的罵或評論要怎樣怎樣,而政府實行甚麼也不理,照樣推銷「自駕遊」。

在一片煩擾之中,最好就是看《唔該,埋單》這本書(推介所有人看這本書,超好看的!),這本書讓你便了解「香港故事」「香港意識從何而來」,我覺得是作為了解香港的一本簡史,而且作者以自身經驗出發,感覺親切。書裡提到一個很有趣的理念,就是喜歡「懷舊」,覺得舊時風光總是更好的人,很會善忘,總去忘記些不如意的,只念著那些美好時光,其實人們從來生活也是千辛萬苦的,而香港的好可能只是在一個「借來的時間裡」,而我們已不活在「借來的時間」,我們需要推進香港新的歴程,而不是急涷在「五十年不變」之中。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基於另一種懷舊心情,去寫自己的故事,但我肯定還沒有呂教授那種視野,我頂多只能寫自己的故事,而這算不算香港故事,我也不知道。(還沒有完成,不停地改寫,總是覺得寫不好。)


香港意識也是一種自衛意識
七十年代中期的不自覺,到一九七八至一九八零年間湧現接近十萬(合法及非合法)新移民時,便很快形成為一種自衛(從另一個角度看是排外)意識。所謂「阿燦」的現象,已有很多人討論過,在上不贅。仍值得一談的是面對新移民湧入,香港人有意識地界定誰是自己人、誰是外人。新的議論問題是:新移民會否帶來政府不能應付的負擔?會否影響本地居民輪候各類政府服務(尤其是公共房屋)的機會?既然有「他們」湧入香港,「我們」的概念(或者應該說是「我們的利益」的概念)便迅速強化、成形。
這個「香港人」的概念其實比我們想像中的更有彈性。七十年代中後期的排他情況,只是這個故事的上半部;較少人談論的,是到八十年代中,很多較早時被視為「阿燦」的新移民,很快便在順景的經濟環境裡適應了香港社會,甚至亦轉過來以「香港人」自居。不過,這只是一個註腳,還有故事的下半部。
說回七十年代後期對新移民的反應,那可以說是第一次見到香港人如此排外、如此排斥大陸新移民;比較六十年代「五月逃亡潮」期間,有港人前往接濟偷渡難民,這真是很大的變化。這種排外心態是好是壞,暫且不談。我感興趣的是這心態與本地意識的關係﹣﹣香港人感覺到威脅而需要自衞,是一個關乎資源分配的問題;「我們」與「他們」的分別,不在於種族、文化,而是利益。」(頁102-103)
﹣﹣呂大樂《唔該,埋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