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6 January 2009

尋找麥顯揚,尋找一首歌

唔知同係咪同星期六係藝術館既mini concert 「 Looking for Antonio Mak 尋找麥顯揚 」有關,定係因為感冒未清。呢幾日腦袋一片混亂,簡簡單單的事做好多次,都未能完成,明明有許多書可以看,但時間一空,就在發呆。

有點感冒,由於夜訓,總是好不起來。

想寫的野好多,情緒有點低落。我發現這個時間,最可以畫畫...唉,明明在音樂會前還精神爽利,在hyper中,24小時未過就變成咁,似足精神分裂,覺得自己好煩...

自從上次盒子第14面《藍鬍子城堡》之後,就無再看過龔志成的演出。今次在藝術館內的「 Looking for Antonio Mak 尋找麥顯揚 」的展覽內,的mini concert,像installation似的,只有一堵白牆的背景,他和Wilson Tsang的演出音响簡陋,發聲沙啞,但我份外喜歡這種只有三十多人的微型音樂會。大家隨意地坐坐站站,可以一邊行經展品,令我不禁想到,若果這種小小的聚會,可以經常在香港各處靜靜地發生就好了。好可惜這種音樂會永遠被例為「很另類」,而來的人呢,三十個人當中,有一半以上是常會碰面或熟或不熟的朋友。到底要等到何時,音樂才可以有更濶的空間可以被更多的人喜歡呢。

音樂會完後向Wilson Tsang買了他的CD "Whale Song" ^_^幾靚啊,其實是一本和CD一樣大的書仔,最尾那頁夾上CD。
我好喜歡這隻CD,簡單,像一個故事的配樂,故事內容由聽者補上。

這時我想起一首歌,但我忘了歌名、忘了歌詞,快要連它的旋律也開始印象模糊...

那個首歌出現在我中學時代的記憶裡,那時我仍舊是一個「中學怪人」。每天由山上跑到山下乘巴士上學,懶床的我,永遠是追巴士人。回到學校,所有同學們例好隊伍開始早會。早會結束後,我班的隊伍要經過三層樓梯才到達課室。

午膳時間,我總愛留在音樂室裡練習二胡。我自小五開始學習二胡,最初的年半裡不停地練習,但始終彈得不好,琴音準而音色差。除了因為我手短和手細小令本來的共鳴變窄以外,在控制音色上沒有撑握到關鍵的技巧,以及渾弓的力度不夠平均等,總之就是不能拉出圓渾的胡琴音聲,只能說是「拉到個音」和「拉到首歌」。升上中學後,我比師姐們的技巧稍遜,但慶幸仍能勉強被編入中樂隊中,和眾人一同演出。不過每每在團體練習時,指揮使個眼色,說:「二胡走音」的話,便明顯是指我出了問題。

為了不拖累大家,我利用每天午膳時間盡量練習。午膳只在小食部買熱狗或蛋治加紙盒庄朱古力奶,花10分鐘左右把東西快速吃完,便開始練習。結果努力的成果並沒有白廢,我在樂隊中順利成為合格的一員。

我每天午膳時間在音樂室裡練習,時有人經過也會好奇地在門邊窺看以尋找樂聲的來源。不知自那一個午膳時間開始,在我練習中有一個人推門進來靜靜地坐在最前排的椅子--音樂室獨有的椅子,一邊有拉下當作小桌子用的木板--上。我靠著窗外的陽光看譜,沒有開燈,室內很暗,我入神地注意音準,反覆拉著那幾個小節,那個人坐了好一會我才發覺他的存在,但我沒有閒情去理會他,只不停地重覆奏著《漁舟唱晚》的頭段。那人在午膳完結之前離開和在音樂室門口等上下一節課的同學們一起聚集。幾星期過去了,那個人有時會我練習中出現,我也開始習慣了。

有一天,怪人又再在我練習時出現,他仍舊靜靜地坐在相同的坐位上。午膳時間將近結束,我想多練習一會才離開時,怪人忽然開口講話。
怪人:喂,我經常係度,你不會覺得奇怪嗎?
我:哦,唔會,你坐你的,我練我的,不會奇怪。
怪人:我會唔會會阻到你?
我:唔會。
怪人:哦。
我:午膳時間完結了,我要鎖門。
怪人:哦,我都走架啦。
我:嗯。
我把二胡放入綠色的長方盒內,看看一切收拾好,便離開。

後來的一個朝早,在早會後我班的隊伍從地面走上三樓的課室途中,和怪人的班級的隊伍在三樓的走廊上交匯而過的,而我看見他微笑著經過我身邊。起初的日子裡我見到微笑的他時總是目口目面,後來我覺得好像太沒禮貌,於是也回以微笑。

在一次學校的K拉ok歌唱比賽中,怪人唱了一首國語情歌,唱得很肉緊很肉緊,我就是想找到怪人唱的那首歌。

(或者可以當作是下集)待續:越過記憶的歌聲